回乡的路?xml:namespace>
当过兵的人都喜欢将从军的地方当成第二故乡,总会在某些时段思念心切,丢下手中的种种事务,重返那条回乡的路。
我曾经投身的军营是紧挨着淮河的东营房,现在是工兵团的营地,过去住的是舟桥部队。舟桥部队在军队的序列中叫工程兵,说具体一点就是专门与水打交道的,又叫水兵。听起来很是浪漫,其实是训练强度极大的一个兵种,无数年轻的生命都在笨重的苏式钢粱下成长,我的一位同乡战友将生命永远定格在23岁的年轮上。我从军13年,脱下军衣后,定居在淮河岸边的这个城市。遇到适当时机会回“家”看看,在当年留下汗水和泪水的地方,重温被年轻生命包裹的旧梦。相同的经历使然,非常理解返乡人的心情,也屡屡接待风尘仆仆返乡的战友。时间久了,我发现这支返乡的队伍像沙漠里的驼队,一直绵延不断,还留下串串驼铃声在风中回荡。
不知有多少感人的故事发生,当然也有一些不幸突然降临。多年前曾有几位战友从南京赶回老部队,其中一位是从北方某部师职岗位上退下来的老首长,退休后的第一桩心愿就是南下回老部队看看,陪同的几位战友也都是从这里升迁到军区机关或军队院校的。万没料到,一场车祸瞬间夺走了3条性命,其中就包括那位眷念第二故乡的老首长。同车唯一幸存者还被高位截肢,成为重度残疾人。尽管发生了这样的不幸,丝毫也没有动摇后继者返乡的信心。尤其是一年一度的“八一”建军节,路途上到处是复转军人返乡的身影。
今年的“八一”节前再度掀起返乡热潮,北京、上海、浙江等地的战友朝圣般重返淮河岸边,本市多家酒店一时住满了返乡的战友。我没有参加外地战友的聚会活动,而是参与留在本市的老前辈们AA制“八一”聚餐,重温当年的军中生活。意味深长的是,这些老前辈们年龄最长的已有80多岁,比如那个说着满口川腔,盅气很足的苏兴福老人。绝大部分都在60到70岁之间。老人们感慨见一年少一年,倍加珍惜这一年一度的聚会,通知12点到场,很多老人早早地聚到一起,拉开说不完的话题。过去每年必到的袁云龙军医恰巧这天去世,阴阳两隔,灵堂里的哀乐仿佛就萦绕在战友中间。留在本市的都是乡愁的守夜人,大家自掏腰包,品偿那杯浓烈的军酒。一杯浊酒,几多苍凉。同在这家酒店聚餐的外地战友席间加盟,使火热的气氛骤然升温。
怀乡是一盏心灯,平常人如此,对将年轻生命抛洒在军营的人来说更是如此。无论从他乡赶来,还是就地长守,大家都盼望着怀乡的心灯长明,借助这盏心灯,照亮明天要走的路。
- 资讯
- 体育
- 娱乐
- 汽车
- 房产
- 科技



















